高中毕业后，张婧没有选择继续深造，而是来到了一家离家不远的咖啡店做起了服务员。每天，她都要在狭小的空间里忙碌着，为客人端茶送水，脸上总是挂着职业性的微笑。然而，那每月2000元的微薄工资，却仅仅能够维持她的基本生存，让她在生活的边缘苦苦挣扎。

某日，张婧在网上漫无目的地浏览时，无意间接触到了“招募试药志愿者”的内容。出于对经济状况的无奈和对未来的迷茫，她半信半疑地填写了信息，并很快被拉入了一个庞大的试药群。这个群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，他们的话题除了试药，还涉及到了代孕、卖卵、卖精等灰色地带的生意。张婧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涟漪，她开始思考，或许这些途径能够为她带来一丝转机。

然而，现实总是残酷的。在做完一系列常规检查后，张婧因贫血的体质无法成为那类药物的试药者。正当她感到失望之际，一个自称是中介的人联系了她，向她推荐了代孕这一“赚钱快”的方式。虽然心中充满了犹豫和不安，但在生活的重压下，张婧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。

那天，她再次被塞进了一辆密不透风的黑色商务车，车窗外一片漆黑，仿佛预示着她即将踏入的将是一个未知且危险的世界。车子停在一栋别墅模样的建筑前，张婧被带到了一个地下代孕实验室。在那里，“医生”告诉她，胚胎植入的过程并不疼痛，无需打麻药。她紧张地躺在手术台上，任由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在她两腿之间操作。整个过程，她紧闭双眼，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。

手术结束后，张婧被抬到另一张床上平躺了几个小时，随后被拉回了一个名为“代孕宿舍”的地方。这里是一个三室两厅的居所，里面住着和她一样为了生活而选择代孕的“代妈”们。她们彼此间很少交流，只是默默地养胎，等待着未知的命运。

时间一天天过去，张婧的腹部逐渐隆起，她感受到了生命的律动，心中也涌起了一丝温暖。然而，这份温暖并没有持续太久。11月6日清晨，当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时，张婧突然感到下腹部传来一阵剧痛。她惊恐地意识到，刚满5个月大的胎儿可能出了问题。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，医生们确认了她的猜想。次日，张婧被迫接受了引产手术，从她的腹中取出了一个已经停止发育的死胎和胎盘。那一刻，她的心仿佛被撕裂开来，痛不欲生。

关于代孕的伦理讨论，在互联网上早已是论战不断。这几年来，与代孕相关的话题更是频频登上热搜，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。相当一部分女性主义者认为，代孕的本质是“母职交易”，是对女性的压迫和剥削。毕竟，这一工种不仅充满了风险和不确定性，甚至还不受法律保护。张婧的经历更是成为了这一观点的佐证，让人们不禁对代孕这一灰色产业产生了深深的忧虑和反思。

出院后，张婧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。中介所能给予她的最大“善意”，仅仅是为她订了两天酒店，并补发了一千块钱作为回家的路费。望着手中那微薄的补偿金，张婧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。